藍色雪之海

情關(上)

齊鐵嘴邊旅行,邊幫人算卦,偶爾將所遇的奇事改編成故事,說書賺取旅費,一路上遇到不少麻煩事,原因就是他那張臉惹的禍,未免去不必要麻煩,刻意將自己弄得有些狼狽。

行走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找了家茶樓,齊鐵嘴舒了口氣,這要是在走下去,他可要餓死了,腳又酸又疼的,肚子要餓的慌。

剛要走進店裡就被攔住了,他不解的看了下店小二。

「今天又貴客,要要飯到後門去。」

這家店平日裡就會給一些吃食,給那些乞丐,雖都是其他客人的剩食,但好過其他店家不是動手打人,就是出言羞辱。

「非也非也,貧道不是要飯的,貧道是個算命的,這一路走來是有些狼狽。」

小二的眼神顯然是不信,眼裡還帶點嫌棄。

齊鐵嘴看他好像並不怎麼相信他的話,只好拿出錢袋,證明自己真不是來要飯的,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被當成了乞丐。

果然店小二看到他身上頗為可觀的銀兩,立馬換了個態度,笑臉盈盈將人迎進店裡。

對於小二狗眼看人低的行為,齊鐵嘴也不惱,只是輕輕一笑後,搖搖頭,這人最近恐有大災難,但他不會主動提醒,就當是剛剛他對自己無禮的懲罰,若是換成平日裡,齊鐵嘴肯定會提醒一二。

齊鐵嘴本想要個房間,可惜已客滿,最後還是一個店小二好心借出自己的房間,讓齊鐵嘴收拾一下自己有些狼狽的模樣。

齊鐵嘴小費倒也給的大方,他並不缺錢,相反的他不只不缺錢,還有是個身份頗高貴的人,邊修行,邊旅行賺旅費,只是為了打發時間。

再說要是真的沒盤纏了,招招手讓躲在暗處的暗衛送上即可。

齊鐵嘴讓店小二替他備洗澡水,簡單梳洗一番後,先前的狼狽模樣不復存在,儼然一副翩翩公子模樣。

早些將齊鐵嘴當乞丐那名小二,正好要來找把房間借給齊鐵嘴這名小二,看到了已經梳洗過後面容清秀的齊鐵嘴,頓時起了歹念。

四處張望確定沒人,欲對他不軌,想著到手後他一個大男人,被人糟蹋了肯定不敢張揚,到時在搶了他的錢後,在賣到倌館,自己還可以賺一筆,怎麼想都不虧。

殊不知他的一切言行全部早被看在眼裡,大禍臨頭了,還自以為撿了便宜。

在他推開房門打算對齊鐵嘴不軌時,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。

「我不想見血。」

齊鐵嘴說的輕巧,好似在說今天天氣真好,完全沒一絲情緒,依舊慢條斯理的整理自己的儀容。

「是,八爺。」

暗衛點了小二啞穴,將人帶到暗處乾淨俐落處理了他。

完事之後又默默退回暗處,繼續保護齊鐵嘴。

一切無聲無息落幕,沒有人發現有一個人無聲的消失在這世上,就算被發現齊鐵嘴不僅能全身而退,遭殃的還會是這家店。

齊鐵嘴才剛到前廳打算用膳,便出現一群人將這家茶樓團團包圍。

「八爺,該回了。」

張日山都親自來"請"他回去,齊鐵嘴只好放棄自己的那些小心思。

「餓。」

張日山看著他一臉委屈,耍賴坐在椅子上不肯動,便抱起了人,直直往外走。

「府裡以備好午膳。」

張日山才剛踏出茶樓,保護齊鐵嘴的暗衛就上前稟報,這幾日發生的一切,包括剛剛被處理掉的那麼小二。

「殺。」

張日山聽完眉頭深鎖,齊鐵嘴知道他是起了殺心,伸手揉揉他的緊皺的眉頭。

「別啊,那不長眼的,不是已經受到該受的懲罰了,就別牽連無辜。」

齊鐵嘴心裡其實挺高興的,這張日山放任自己到處亂闖,不只派人暗中保護自己,現在還親自來接他,想想其實這個和親對象也沒那麼糟。

齊鐵嘴本來是個堂堂的八皇子,說實話和親怎樣都不會是他,奈何人家偏偏相中了他。

他們國本來就是一個小小一國,還夾在氣氛緊張的兩國之間,為保家園安全,只好選擇和親,投靠實力較強大的那邊。

張日山將齊鐵嘴抱上馬車後,脫掉了他的鞋,果然,齊鐵嘴的腳都腫了,一個從小養尊處優的皇子,在外遊蕩那麼久,腳如何不腫,張日山輕柔的替他上藥,用適度力道替他揉開膏藥。

齊鐵嘴還是疼的倒抽一口氣,張日山時常在想他那樣的性格,是如何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裏長大。

「疼?」

說著同時張日山故意加大力度,這下齊鐵嘴是真的痛到倒吸一口涼氣。

「疼?你在偷偷離家時,怎麼沒想過會如此?」

說完張日山又刻意加大力度,這回齊鐵嘴是真的痛的冷汗直流。

齊鐵嘴眼泛淚花,張日山一下就心軟了,畢竟當初算是他強行帶走他,徹底斷了他的繼位資格,他心有不甘也是在所難免。

「休息一下,待會我讓人把晚膳送進來。」

張日山放柔了語氣,連帶手上的動作也放柔了不少。

找了個地方把馬車暫時安頓下來,齊鐵嘴餓了一天,張日山擔心會餓壞他,便讓人準備點簡單吃食。

在張日山離開後,齊鐵嘴一改先前一副文弱書生樣,臉上表情也淡漠的多,道是添了幾許身為皇子該有的氣度。

他手指輕輕一彈,立刻從暗處出現一名暗衛,不過不是張日山指派的人,而是從小便伺奉他的暗衛。

「事情辦的如何?」

暗衛在他耳邊說不知說了什麼,只見齊鐵嘴似乎不意外。

也是要是那女人那麼輕易就能解決掉,當初他母后也不會被逼到詐死離開宮裡。

他也不必為了平安順利長大,刻意不習武,而是去學奇門遁甲,八卦玄學,正經皇子該學的武術、射騎、治理一樣沒學,還整日裝作一副沒心沒肺,大大咧咧少根筋來掩飾自己的野心。

也因如此其他人都沒把他當競爭對手,他才得以平安長大,也因如此特別受寵,不必擔心他會為謀位,而做出大逆不道之事。

雖然在最後因為張日山而功虧一簣,完全失去繼位資格,但也因禍得福,現在如果那女人出事,沒有人會懷疑到他身上,正是他動手的好時機。

只可惜…算那女人命大,他不會輕易放棄的!

「你不打算進來嗎?」

張日山沒有想到齊鐵嘴會發現他,看來他想看了這位了。

「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?」

齊鐵嘴淡定喝著茶,一點也沒有曝露的慌張。

「一開始。」

張日山端起方才齊鐵嘴剛放下的杯子,喝光了他剩下的茶。

「做個交易,如何?」

齊鐵嘴替張日山又添了添茶水,眼帶笑意,張日山霎時有些被那迷人笑容蠱惑住,不自覺點點頭答應了他的提議。

張日山再次離開後齊鐵嘴有些惆悵,張日山要的確實只有他能給,但他卻給不起。

"我要你"

這簡單的三個字是張日山唯一的要求,卻是他不可能給得起的。

從他母后離開後在沒被人疼愛過,也不曾愛過任何人的他,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,又該任何去做。

馬車繼續行駛,張日山終究也沒回到車裡,留給他單獨思考的空間,齊鐵嘴靜靜看著馬車外倒退的景色思考張日山提的條件。

不答應又覺得錯過可惜,答應了又怕自己做不到,連累了其他人。

回到張日山的府邸之後,齊鐵嘴不禁感嘆同樣身為皇子,但這住的地方差距很大,他雖表面受寵卻不受重視,而張日山卻是呼聲最高的繼位者,兩人之間如何比擬?

齊鐵嘴琢磨了一路,還是想不透那句"我要你",他該如何回應。

最後像是下了重大決定,在就寢前張日山再次來找他時,齊鐵嘴解開自己的衣衫,沒想到張日山反而鐵青著臉,聲音明顯帶著一絲微怒。

「你這是幹什麼?」

張日山粗魯的替他把衣服拉上,一雙桃花眼瞪著他,齊鐵嘴有些不知所措,難道他誤解他的意思?

「你…不是…要我…」

看著一臉茫然的齊鐵嘴,張日山火氣消了不少,但語氣還是透露著冰冷。

他氣對方不信自己的為人,更氣對方的不夠自愛。

「我若是真想用這種方式要你,你認為你還能保住自己的清白!」

張日山一字一句說的咬牙切齒,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,徒留脫力坐在地上的齊鐵嘴。

齊鐵嘴摸摸剛剛張日山觸碰過的地方,有些發熱,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,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,只覺得他就這麼離開讓他有點慌了。

這還是相處將近半年來,張日山第一次發那麼大的脾氣,對他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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